Paggie💕

【君笃】幻灯花2

性转远野,虐,书生x花魁 ooc 慎入


美酒佳肴,觥筹交错,侍女们手执玉壶,步伐轻盈,举止婀娜,穿梭在席间。乐声响起,舞姬们面带笑容,翩然而舞,一时间流光溢彩,丝竹声不绝于耳。

 

杨大人已有几分醉意,拿着酒杯走到君岛席前,敬酒说,“大人,这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,臣现在只要一想到赵王跪地求饶那副样子,心里就别提多畅快了……属下敬将军一杯。”

 

君岛顺手拿起桌前的酒杯,回敬道:“那还不是多亏杨将军把藏在马厩里的赵王给揪了出来。”然后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

杨大人嘿嘿一笑,说:“都是左卫将军的功劳。”一口气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尽光。

 

将军伸手去拿酒杯,身旁的远野赶紧将酒斟满,不忘在将军耳边轻柔一句:“殿下海量,莫要伤身的好。”

 

将军看了看她,微笑着说,“不碍事,”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
 

“另外还有一件事情,有劳各位,”将军转着手中的酒杯,目光如炬,“这幕府后到底是谁在指使四弟,究竟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……”

 

 “是。臣等领命。”一众人异口同声答道。

 

远野抬头间,对上君岛的眼神,心中冷笑,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,少年的话怎能听到心中呢,过过耳罢了。

 

回想从前,中举榜上有名时,远野刻意让来往的人打听着,期盼着她的心上郎能来赎她。

 

“中了!中了!笃京姐姐,我为妈妈买胭脂,逢路特地沿着中榜的那一条路,我清清楚楚的看着上面写着君岛的名字。姐姐你就等着你的少年郎来赎你娶你为妻吧。”

 

远野羞涩的笑着,“哎呀,莫要打趣。”却转身一脸自豪又期盼的等着。

 

两天,七天,十五天。

 

“姐姐,那人会不会中举把姐姐忘了。”千灵妹妹小心翼翼的说着。

 

远野心里堵着,顺势将桌上的茶几一推而倒,“什么誓言,什么来赎我,都是骗我的,都是一群虚情假意之人,我原以为他与别人不同,现在想想,倒也没有两样,都是一群官狗!”

 

远野用力砸着,使得旁边的妹妹也不敢吭声,砸过后还是不甘心的期盼着他来找她,来赎她。远野坐在窗边,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,竟有些莫名的伤感。

 

很多个几天过去了,他始终没有出现。

 

 ……远野一度以为,君岛将永远在她的生命中消失……他只是一个过客,只是在跟她开一个玩笑,他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她的位置……远野这样想着,心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。

 

 她回想起那日君岛说要赎她的情形,努力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,包括他的眼神、他的语气、他的步伐……可她还是不敢肯定,君岛是否确实给了她这样一个不是承诺的承诺。远野很害怕,这些年她遇见的每一个人,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简单明了,别人都会选择漠视乃至遗忘的情节,她总能记得很清晰。在没遇到君岛之前,她只有微弱的悲和喜,可如今,她的爱恨如潮,全然不由自己掌控。她开始恨君岛,恨他突然闯进她的生活,把她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,然后全身而退,独独把她留在一片荒凉的废墟中,寂寞那么深、忧伤那么沉。

 

远野掏出他送的香囊,熟悉的兰麝味弥散开来,熏得人莫名地眼眶发热。她频繁地更换着香料,生怕它的味道淡了下去,那些日子,远野用尽全力不去想君岛的脸,可那眉眼竟像刻在她脑海里一般,没有丝毫的模糊。他的身影和气息、说话的神态,都在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闪现……

 

这样过了很久……远野曾以为是人间的几个轮回……

 

殊不知这样的选择也是他选错的第一回。

 

名士山宅。

 

 “老师,学生以为,汉儒经学学风繁琐,竟至于数万言,文人学士不思多闻,毁所不见,可以至约……”一名年轻男子,素色长衫,风姿文雅,眉头微皱,正立于堂中,“……天地之心在乎自然,以无为而居,以不言为教……”他身形消瘦却异常挺拔,面容俊秀却气度阳刚。此刻只听他振振有辞,掷地有声。

 

他,便是君岛,那个口口声声要赎她的人。

 

坐在案前的长者缓缓起身,一边沉思一边捋着有些泛白的胡子,眼神中些许赞,些许虑,“君岛,你不循旧章,不拘儒者之节,固然有着云泥之别,只是事与愿违……现今天子失势,诸王征战,朝纲败坏.....这等情形下,想要与世抗争,空有一腔淡泊和空灵是不够的……”塾师神色凝重,忧思化在淡淡的语调中。

 

他继续说:“……你应该走得更深一些,很多事情任凭个性飞扬,到头来只怕是更深的陷阱,你会把整个自己给陷了进去,却浑然不觉,直到有一天,精神世界彻底坍塌,你将被彻底击垮。”

 

君岛不语,眉更皱了,他仰起头,将叹息声埋在了心里。

 

 “……圣人通玄理,信高远,他们其实已经没有了凡人的情感,生老病死、喜怒哀乐于他们而言,渺如尘埃,不幸的是,太多的人,他们生之为人,求的就是苦痛折磨,这是命数,是劫。”塾师踱步到君岛跟前,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智慧的褶皱,沧桑中尽是对人生的终极感悟。君岛凄然一笑,细长的眼中好似有烟雾缭绕,几分魅,几分伤。

 

    “左卫将军陈明与我私交甚好,你中举后,我想举荐你去他府上做门下录事。陈将军开明豁达,颇有风范。以你的资质和才学,必能有一番作为……这个作为不是加官进爵,便是荣华富贵……”塾师看着他,语气平缓的说着。

 

君岛面有难色,“老师不是一向不主张学生走仕途吗?白沙在涅,与之俱黑,且学生出身寒门,世家门阀就像一堵高墙,学生深恶。”

 

 塾师浅笑说:“君岛,为师确实不希望你入仕,但为师希望你能在入仕之后体验到别样的人生,失望也好,得意也罢,当然,以你一人之力,扭转世风自是不能,但能成为混浊空气中的一缕白梅香,高洁飘渺,这不正是一直所追求的人生极致之美?”

 

君岛想起自己这些年既孤傲又自卑,深沉得空洞,就像没有根基的奇花异草,固然新奇,固然美丽,面对浮夸的赞美却难逃短暂的生机与活力。究竟哪个更重要,他迎上塾师的目光,会心一笑,“学生愿意尝试。”

 

君岛谢过,又请求说:“老师,过些日子学生想赎一名青楼女子,奈何现在盘缠不够......”

 

“是那醉花楼的花魁吧。”

 

“您怎么知晓。”君岛愣了一愣。

 

“我的学生,我还不了解吗?只是倘若你这时赎了她,你能立刻给她一个安稳的落脚处或者家吗?你刚刚中举,官员仕途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,若你不想牵连于她,还是趁早断了联系较好。”塾师默言,“青楼女子脾性娇媚,大可关联高官闺阁之女,才是对你对她都好。”

 

 “君岛公子。”出门走到庭院中间,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声。君岛回头一看,琳琅正笑盈盈地望着他,月牙儿般的眼睛扑闪扑闪,也像会说话似的。

 

 那左卫将军陈明之女——琳琅,倒是很中意君岛的品行相貌,三番五次的求着君岛去陪她庙会,看着将军的面子,君岛也只好答应。

 

庙会上,车水马龙,奈何远野出来散心,也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位大小姐,擦肩而过,远野心痛不已。

 

原来,一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。

 
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远野心里悸动早已停在等待他的时刻缓缓耗尽。

 

远野扯回思绪,往日情事她不愿再想,也不愿在记起。

 

倒酒之时,君岛看着她的手,虚空之间竟上前拉住远野的手,远野心头一震,放下手上的托盘,道歉说,“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,今日我身体不适,改日将军如再次宴请,我定好曲相伴。”

杨大人也怜香惜玉起来,“可得好好歇息,近日风寒未去,还是稍稍注意。”

 

远野点头应和着。

 

这酒君岛也不想再待,便用自己不胜酒力打了一个马虎眼,跟了出去。

 

远野在花园里独自走,突然被人抓住胳膊被迫转过身,是他。

 

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唇落于她的额头,眼睛,后,终于控制不住诱惑,借着酒意吻上那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。

 

好吧,他承认,他是借着酒意,他怕她拒绝。

 

“唔……”她还在吐槽的时候,她就被他吻住双唇,虚无的感觉让她禁不住使劲攀住了他。

 

(亲亲也发不了!)

 

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

远野冷眼离开,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。

 

君岛忍着欲火回到家,满脑子都是远野的影子,她跳舞的样子,她低头笑的样子,她吃东西不顾一切的样子,她开心笑的样子,都让他记忆深刻,一刻都不敢忘掉。

 

府上,他托着疲惫的身子,名利的诱惑下,他在丞相下台以后,也抛弃了丞相之女琳琅,又为了名利,娶了公主——笙歌。

 

“别喊。”他皱眉,面色潮红,一改往日书生样貌,多了几分官员样子,十分中八分都是为了名和利,为了他的一己私利,为了他的仕途。

 

 

或许是喝了几杯烈性大的酒,当她的身影已经开始虚化,嘴里却呼唤着她的名字,“笃京,你原谅我好不好,我不应该错付与你。”

 

“原谅我好不好。”

 

笙歌公主额上青筋暴起,将他一把推开:“你就像条发情的野狗。”

 

他眼中逐渐攀上怒意,猛地将我双手扣在了头,回过神来,:“对,自己爱的人都不能保护,一个诺言却也实现不了,不就与狗没什么两样吗?”

 

公主嗤之以鼻,嘲笑着说他低贱,“世人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,我倒不这么认为。”说着穿上了自己的衣服,“皆是虚情假意,各自所需罢了。”

 

回想那一巴掌,远野的心像瓷器一般,猛的被重物击中,“哗啦啦”全碎了。她的人生并不完整,从她懂事起,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,街坊邻居都说他的父亲是个疯子,早就寻道访仙去了……她的母亲是个沉默的女人,纤细柔弱却性情刚强,不分昼夜的操劳终于让她病倒了……母亲拉着远野小小的手,可命运的无情远远超出她的想象……她祈祷过上苍,请求普度众生的神灵拿去她人生中的一部分,哪怕是最重要的一部分,来换取母亲惨淡生命的延续。

 

可谁也没有听到她的祷告,谁也不会去关心一个凋敝的家庭、一个垂死的妇人和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儿,只因这样的境遇在这样的世道实在太多太多,即使是最善良的人也会不胜其烦。母亲走了,走得那么不甘心, 她恨这个世道,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。可她还是要活着,凄零孤单地漂泊着。她知道饥寒的滋味,历经过人情的冷暖……在这个世界上,她最不怕的就是鬼,相反,她怕极了人。

 

比如那个看上去很和善的大婶,明明有着母亲一般的胸膛和温度,却将她骗到歌舞坊,用她换了仅仅几吊钱;比如歌舞坊里那些没有笑容的看守,打起娇小瘦弱的女子来精神抖擞,就像是在享受一种人生的乐趣;有人被她尖利的簪子刮花了脸,有人被活生生折断了腰……还有那么一群纨绔子弟,眼神邪恶,举止猥琐,用金钱和权势消解着一群姐妹的青春与尊严……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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