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gie💕

【君笃】幻灯花

性转远野、虐、书生x花魁 ooc 慎入……


    她每一天生活在这样一片地狱里,终日周旋在各种嫖客之间左右逢缘,将那一套套娼家伎俩使得炉出纯青,一路将各色男人玩转,那具美丽的皮嚢被那些男人压到身下时,她的眼神却是空洞的。一次在一个厌倦的熟客面前,她使了性子,不愿意应承,却遭了一顿暴打。更不提学艺时她曾挨过的鸨母的打,那已经是数不清了。

 

“笃京,将军让你去侍奉客人,听闻这桌上皆是当京赫赫有闻的官员县令呢。”

 

“嗯。”桌旁那女子黑紫秀发用玉还分扎的发式,在寒露浸润蔷薇花的拂晓开始梳妆打扮,脸上均匀地涂抹上淡淡的粉脂,细心衬饰插上金篦,再巾上香片花黄,面含娇媚,妩媚动人。

 

定要让人为之神魂颠倒,再亲手描画娥眉。

 

府上妇人嫡妾夸她靡颜腻理,姿态妖艳,不似那些贵女矜持到让人倒尽胃口。

 

入将军府也好,做妾也罢,怎么不比寻常权贵的妾体面一些。

 

家宴上的官员大人看见远野纷纷都拍手赞扬,杨大人也开始逗趣儿说道,“这坊间说的不无一点理儿,能见到这般美人属实也心安了。”

 

远野慧智的环顾了一圈,眼神停在一个腰佩玉环,眉眼清楚的男子身上,只是与当年不同,他是贵官,她是民女,惟命是从,倒是显得是她的本分了。

 

君岛看着对面这个风华正好的姑娘,好半天才开口,“姑娘…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 

 “大人但说无妨。”远野顿了一顿,还是沉着应答。

 

 “远野姑娘,你想做麻雀,还是凤凰?”君岛认真地问。

 

远野笑了一下,没有太多犹豫,坦然回答,“麻雀虽不起眼,却穿梭在林间,乐得逍遥;凤凰华美,却要经历涅槃的痛苦。如要选择,当然是麻雀惬意……小女在醉花楼中长大,自然向往对麻雀的快乐。”

 

君岛不再觉得惊讶,相反暗暗赞许,内心泛起波澜,竟有淡淡的苦楚,远野却不言不语,回不去的不是时间,而是一次一次没有她的选择。

 

在他选择名利官员的时候,背叛诺言的时候,便是远野从不再于人真诚的那一刻。

 

君岛低头看着她,有个秘密好似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,那便是他们早就相识相知,甚至相恋。

 

京都第一花楼名醉花楼,有一花魁名为远野笃京,生的倾国倾城,绝美无双。去岁盂兰盆节百花宴,一曲凤求凰惊艳全城,其琴声婉转悠扬,动人心弦,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,叫人难以忘怀,至此京中高官贵族,豪门商贾,但凡有宴会,都以能请到远野献曲而自豪,为此不惜一掷千金。

 

而那名满京都的花魁,便是远野,听着外面人对她的评价,她却感觉不到这是在说她,只仿佛在听旁人的传闻,楼中妈妈摇着金丝绣线的扇子,笑的见牙不见眼。

 

“远野啊,现下你可是京中的第一花魁,你可得把握机会,寻得一位有权有势又有钱的靠山,让他成为你的首位恩客,最好还能替你赎身,到时候你这一辈子就锦衣玉食,吃穿不愁了。”远野放下手中的书,抬眸看了妈妈一眼。

 

“妈妈不如直说让我尽可能为你多赚些养老钱,我也愿意听的。”

 

口口声声说为我好,还不是天天物色着要以最高的价钱,卖了我的初夜,醉花楼妈妈惯是心下冷然,面上不显,远野继续看她手上的书,妈妈听着远野冷语说着,只好悻悻的转身出去。

 

“银子当然要赚,妈妈也是真心希望你有个好归宿的啊!”

 

远野微微抬眸,没再理她,想到如果要赎身,她倒很希望是他来替我赎,余生能跟他一起浪迹天涯,四海为家,似乎也不错呢!

 

他叫君岛,是个进京赶考的一介书生,时常一袭素衣,与远野说话时,便成紧张局促的样子,总会惹得远野一笑。可至此一眼,远野却觉得他与他人不同。而此她不知道的是,她原以为他不过是一介穷酸书生,会一朝得志,入朝为官,也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大的官,却到后来是如此的目中无人,自恃清高。

 

远野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岁盂兰盆节,她在百花宴上以一曲凤求凰名满京都夺得花魁,妈妈高兴到手舞足蹈,也终于答应第二天让她出去走走,那是远野那么多年第一次离开醉花楼,以至于天还没亮就换了身平常姑娘家的衣服,蒙了面纱,一个人去了灯会,她听楼里姑娘说,灯会风景很美,不仅有百花盛开,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灯。

 

十里长街,灯火辉煌,人生鼎沸,满城的灯火将夜空映照的如同白昼般,花灯点缀,花香弥漫,雕车中的富贵佳人,普通人家的男男女女,缓缓步行其中,走马观花,各种才艺表演让人应接不暇,有那风流才子猜灯谜,只为博得佳人一笑,有那达官贵胄换上便服,与民同乐,俨然就是一座不夜城,突然一阵对骂声传入耳里。

 

“这花灯猜谜确实是我猜对了,你这店小二怎么还耍赖呢?”一位妇人拿着手上的灯谜朝着店家喊着。

 

店家看着围上这么多人也腰大眼红起来,“你你你你,可不要血口喷人!”说着看着眼前的妇人,妇人也不甘示弱,拿起身旁的水瓢也泼了起来。

 

倒是惹得沾了君岛一身水,君岛皱着眉,一只纤细的手递过来一只手帕,君岛抬头看去,这女子头挽乌鬓,斜飞银钗,面若银盘,目若秋水,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,悬胆丰鼻下朱唇点,启齿之间,贝齿洁白如玉,笑靥如花生得形容袅娜纤巧,柳眉笼翠雾,檀口点丹砂,一双秋水眼,肌骨莹润,举止娴雅。唇不点而红,脸若银盆,眼如水杏。又品格端方,容貌丰美。

 

远野看着这个一身素衣的少年,身形修长高挑,肌肤雪白,五官立体精致仿若刀刻,尤其是他的眼睛,标准的桃花眸,比他在醉花楼见过的男子都单纯,但却没有他们眼中的轻浮。

 

拿出手帕擦了擦男子身上的水,“没事吧?”

 

君岛看着她,便沉浸在她的美貌之中,美,世人都爱美,美好的东西都会惹得人禁不住看两眼,远野看着他愣住的样子笑了笑。

 

“喂!没事吧!”

 

君岛这才回过神来,“哦,多多多多多谢姑娘。”

 

看着他紧张局促的样子,倒是逗得远野笑起来,她好久没这么笑了,这么发自内心的笑。

 

远野看着他的一身行囊,大多都是以书为多,便问,“小结巴,你这是到哪去?”

 

“我,我上京赶赶,考。”

 

远野看着他这样,噗嗤笑了起来,“哦哦哦哦,小小小结巴,祝你榜上有名哦。”远野说着转身走了。

 

君岛看着女子的背影,心中荡起涟漪,好奇这位女子是谁家的姑娘,便悄悄的跟了上去。

 

却到了青楼门口,君岛愣了一愣,只听见一对男客沿着楼梯走下,年轻的那个男客扭头神往道:“才过去的是谁家小姐?样貌当真不俗!”

 

一旁年老些的压低了声音,耻笑道:“谁家小姐会往这里头跑?这是青楼女子,那美貌十有八九算得上今日的花魁了。”

 

“花魁?”

 

“呵呵,真是个傻小子。京中的妓院每年都会有一个当选花魁,据说这醉花楼里的花魁美丽动人,只是脾气很大,世人都说千金难买这花魁一笑”

 

君岛自言自语念了一句,“世人……难买花魁笑。”可她明明还对他笑了。

 

男人间这一番私语的工夫,那女子早已娉娉婷婷地上了二楼。她后面跟随着一班娘姨丫头,有捧拜匣的、捧手卷的、捧毡包的……

 

君岛是个读书人,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青楼的下场位上,看着台上艳红色的裙裾在台上缓缓拖过,亦拖过每个台下的男子心上。修长白皙的腿在裙里若隐若现,赤着的玲珑白足步向台中,女子嘴衔一枝牡丹,映着绯色的蠢,媚眼流转,一一划过那些台下的脸,没有一个是不动心的。

 

他确实也被这个风情女子迷住了。

 

远野笃京生活在青楼里,以一个头牌花魁的身份。

 

几乎从不露面,想要见她的人必须都给先前预约,必须给花很多的钱。

 

……

 

直到有一天

 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 

听到这句话,她并不惊讶,在这个房间里,她总是能听到这句话,有许多客人都跟她说过。

 

可当这个人说时,远野好像感受到了什么,但同时又觉得很奇怪。

 

这个人是店里的常客,便是那个少年,远野每每看见他才会有点笑的样子,远野也经常喊他小结巴。

 

君岛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,他不会像其他客人一样动手动脚,露出黏腻的眼神,和恶心的话语,他只会在她的对面坐下来,陪她一起聊天,后来熟了,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些外边的小吃,所以比起其他客人,她更喜欢小结巴。

 

远野往嘴里塞着糕点,边吃边问君岛,“你什么时候考试?中举了吗?会中吗?”

 

君岛笑了笑,说,“还没有考,不过也快到日子了,嗯,倘若我中举,我就过来赎你。”

 

远野突然停住拿着糕点的手,他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说来赎她。

 

“你头发有些零乱。”他温柔地伸手为远野理了理前额蓬松的头发。

 

空气凝固了,呼吸停止了……心跳却加速了……

 

似乎是很自然的举动,君岛轻轻地将远野揽入怀中,没有蛮力,远野却更难抵御了。 她不明白的是这是天堂,还是下地域的前兆。又像是某种劫数,更像是生命的全部。

 

君岛像是有一种魔力,她静静地依在他的怀里,不敢靠得太深,又不敢脱离,那种反常的神秘吸引力胜却万年的等待,千年的相思。

 

对她来说,她跟其他男的都不一样,他是初次见面时的小结巴,他也更是能多的让他发自内心笑的男子。

 

“等我。等我中举后,我就来赎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 

转眼间,他已是中举官员,而她也只是一名普通将军纳的妾,在这家宴会上,他们也注定只是陌路人。

 

“笃京,坊间都说这醉花楼的花魁琴艺和茶艺都十分高超,如今这几位大人入座都等着你弹奏一曲儿呢。”将军一语点破君岛的思绪,看着她,依然还会第二次心动。

 

远野纤细的手指托着茶盘,跪在君岛的身旁,微微向他的杯盏中注入茶水,君岛看着她灵动的睫毛,不为所动的样子,他知道是他当年负了她,如今,情留情去在红尘,青丝未斩烦恼根,于她而言,却是一腔深情错付了人。

 


评论(3)

热度(5)